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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陟地名的由来

时间:2021-02-04 18: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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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武陟地名的由来,始终是一件非常让人纠结的事情,自隋唐以降,最早的解释见于明万历《武陟县志》中的陈于陛序文:“武陟,故覃怀属邑,盖武王耆定天下兹起之邑。”正文《地理志》:“武陟县,周武王牧野之师崛兴兹土,故名”。

1984年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的《河南地名漫录》(尚景熙编著)一书,对“武陟县”的解释是:“陟,登也”,“今焦作、修武一带,太行山余脉起伏,以‘陟’名,应取登山或山岭重叠意;又因原在修武境,故以武陟为名。”曾任武陟县地名办公室主任的侯晏华同志撰文对此进行了探讨,认为还是以万历《武陟县志》的解释最为可信,并指出:“从‘陟’的含义来讲,‘陟’字在《尚书禹贡》里,有十五句话都用到‘陟’字,其含义也不全都是‘登’。在《中华大字典》里对‘陟’字的解释是:一登也,二高也,三进也,四重陇也,五降、上下也,六人名。对这几种含义要多方去分析,才能得到比较正确的结论,若一时不好下结论,宁可以不去解释其含义,也不能去硬拉,以免给今人以错觉,遗讹误于后代。” 

此后依然有人对此开展研究,有认为可能是来自秦置“武德县”(辖今武陟东部)的一个原有地名的,有认为可能是“武德”加“陟州”而成的,但皆为推测而凭据不足。故至今仍延续《万历县志》的说法。

我们必须这样考虑:既然明以前的古人对此地名不加注释,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即在古人看来,此处无须注释,也就是说,应该从字面本义上去解释。综合前述历史源流看,“武陟”的“武”指周武王应无疑义,那么“陟”的本义是登高,则整体意思是“周武王登高(山)”,那么武王登的是哪座山或高地呢?这就不能不说到一个争论千年的“大伾山”地望所在。

提到大伾山,大家都会立马想到浚县的大伾山,然而浚县之大伾山是唐以后才这样称呼的。1979年版的《辞海》“大伾山”条这样注释:“《书•禹贡》导河:‘东过洛汭,至于大伾。’‘伾’或作‘岯’、‘邳’。汉晋南北朝以今河南荥阳汜水镇西北成皋故城所在之山为大伾,见《水经·河水注》《济水注》及所引汉晋资料。唐以后以今河南浚县城东黎阳东山为大伾,见《括地志》等。宋人所镌摩崖石刻‘大伾伟观’四字,至今犹存。”

最早记载大伾山的《尚书·禹贡》,乃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地理专著,为战国时魏人作。而《辞海》的两种说法,则脱胎于唐代孔颖达在《尚书正义》里收录的三种说法:“东过洛汭,至于大伾……郑玄云:‘大岯在修武、武德之界。’张揖云:‘成皋县山也。’《汉书音义》有臣瓒者,以为:‘修武、武德无此山也。成皋县山,又不一成,今黎阳县山临河。岂不是大岯乎?’瓒言当然。”(武德县,秦时所设,辖今武陟东部,县治在今武陟圪垱店乡大城村)

汉时修武疆域较现在为大且偏东(西部有山阳县),包括今获嘉县,按郑玄所说,则“修武、武德间”也就是今获嘉、武陟交界一带。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则根据当时地貌,取第二种说法:“河水又东,迳成皋大伾山下,《尔雅》曰:山一成谓之伾。许慎、吕忱等并以为丘一成也。孔安国以为再成曰伾,亦或以为地名。非也。《尚书•禹贡》曰:过洛汭至大伾者也。郑康成曰:地肱也。沇出伾际矣。在河内修武、武德之界。济沇之水与荧播泽出入自此,然则大伾即是山矣。伾北即《经》所谓济水从北来注之者也。今泲水自温县入河,不于此也。所入者奉沟水耳,即济沇之故渎矣。成皋县之故城在伾上,萦带伾阜,绝岸峻周,高四十许丈,城张翕崄,崎而不平。”对当时的浚县黎山,则是这样记载的:“又东北,过黎阳县南。——黎,侯国也。《诗·式微》黎侯寓于卫是也。晋灼曰:黎山在其南,河水迳其东。其山上碑云:县取山之名,取水之阳以为名也。王莽之黎蒸也。今黎山之东北故城,盖黎阳县之故城也。山在城西,城凭山为基,东阻于河。故刘桢《黎阳山赋》曰:南阴黄河,左覆金城,青坛承祀,高碑颂灵。”根本没有大伾的半点信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原《黄河志》主编王法星先生(武陟人)对大伾山地望所在进行了深入研究,发表了多篇论文,指出:“大伾山的遗址,郇封岭(今修武县境内)是其北麓,清风岭(在今温县、武陟境内)是其被腰斩的残余。整个大伾山是嵩山余脉,它从洛汭东岸起,逶迤东北行,越过清风岭,至郇封岭与黄河伴行。……”而清风岭的末端曾是至少延续到今嘉应观乡黄鼠村(大城西南部)的。

此外,在1993年版《武陟县志》中,从地质角度详细记载了古黄河在武陟境内的河道遗迹:“城关乡以东到谢旗营,接获嘉境,为古黄河河床”,“古阳堤(约在木栾店、马曲、大城、圪垱店、商村、邸阁一线)以南为古黄河滩地”(笔者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老家西马曲村北拉沙时,曾在沙丘底部发现有一处黄胶泥土,当时父亲说‘这可能是古阳堤吧’,当时不知何意,现此处已成为村中街道),武陟与原阳中间有“宽达二十里的黄河故道”。

赵炜在《黄河中下游分界区域河道变迁考论》一文中详细考证了古黄河的变迁:“黄河中下游分界区域的河道变迁与该区域河道右岸山体的塌退直至弥灭,密切相关;而右岸山体的弥灭,则是人工凿渠通漕和河水淘蚀双重作用的结果。”“在西汉故道形成前,今荥阳、武陟以下黄河故道有山经故道和禹河故道。……张克伟先生则通过对卫星影像判别和实地考察,进一步提出了‘山经河’在该区域的具体走向为:武陟东石寺——获嘉照镜——新乡市区北部——卫辉,与郇封岗遗迹同,在禹河故道之西,且先于禹河故道。”“至于禹河故道的走向也有多种说法。《禹贡》记述的河道为:‘……孟津及洛水入河处后,然后经河南浚县东南大邳山(一说在成皋,即今荥阳西汜水镇)……’(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黄河水利史述要》)岑仲勉在《黄河变迁史》中认为,古济水是东周河徙前的黄河故道,自荥泽,经阳武,至封丘、长垣。张克伟先生则认为是‘自武陟北郭,经圪垱店南、新乡七里营北和朗公庙、卫辉东……’在这些说法中,笔者认为张克伟先生的观点较为可信,与有关文献记载和历史地理、地质考证比较吻合。”西汉“平帝时,又在今荥阳、惠济区北发生剧烈变化,河道大幅度向南摆动,黄河与济水分流处的山体严重坍塌,以至于进一步发展成黄河、济水、汴水各支派乱流的险恶局面,并最终导致黄河史上的第二次大改道(王莽始建国三年,公元11年,河决魏郡),形成东汉河。在黄河中下游分界区域,该河段大致经今荥阳、惠济区北、武陟东、获嘉南、新乡县南,入延津。”该文处处证明了古时今武陟东部有山阻河的事实,与本文前述资料完全相符。

浚县人当然不愿意将“禹贡大伾”这一极富人文内涵的“资源”丢失,所以极力否认古大伾在武陟或“成皋县山”,而其中一条理由则是“《禹贡》大伾”与“《水经》大伾” 说的不是一座山,真是可笑之极。虽然心情可以理解,然而真理却要坚持。从自然的演变、历史的资料分析,我们不难得出,用后期的猜测之词**前期的定释,将经过千百年风雨洗礼而湮灭的古大伾山以“修武、武德无此山”作为证据加以否定,显然是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由此我们可以认定,“武王登山”的“山”,就是“大伾山”,他就是在这里指挥军队渡过黄河,经牧野之战灭商兴周的。《国语·周语上》说:“河竭而商亡”,如果我们从自然气候变化的角度看待这一记述的话,就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周武王利用了“河竭”这一自然因素,在生产力水平十分低下的情况下,能使大军迅速渡河,牧野之战一击而胜,取得天下。

此外,在宋、金之际,武陟也叫做“武涉”,120回本《水浒传》之91、92回即写到“怀州武涉”,可见非虚。笔者曾疑惑于此名的由来,因为无人对此进行解释,现在我们可以说,这个问题与“武陟”一样同武王伐纣有关,还是说的武王挥兵渡黄河。不过,“武陟”说的是武王登高处,“武涉”说的是武王渡河处,想来宋朝人也是看到武陟无山,心生疑虑,而采用“涉”字,一是与“陟”字字形相近,二是与武王于此渡河的史实相符,三是“涉”有“徒行濿水”即“步行踏着石头过河”之意,与前述“河竭而商亡”又符,故以此代彼,字相近而意暗合,宋人大概也颇觉自傲吧。

笔者上述见解,多是对已有史料及研究成果的归纳,但有一点需要指出的是,还从来没有人将“大伾山”与“武陟”地名加以联系,进行综合考证,故不揣冒昧,就此抛砖引玉,求教于各位方家,以使“武陟”地名有一个确切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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