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和清的生平介绍
民国24年(1935年)姚和清来沪设诊,于眼科界颇有医名。
1956年受聘于北京中国中医研究院,因水土不服1958年重返上海,就任上海市第六人民医院中医眼科主任,兼任华东医院、铁路中心医院眼科顾问。被选为上海市第二、三届政协委员。1909年开始行医,1935年悬壶沪上。解放后,响应党的号召,于1956年受北京中医研究院之聘,放弃个体开业。后因水土不服,1958年重返上海,任市立第六人民医院中医眼科主任,同时兼任华东医院及铁道学院附属医院眼科顾问。
姚和清幼年,其父见背,家贫无以自给,赖母针线过活,抚养成人。家虽清贫,尚设法进私垫,攻读四书,以冀其成。年十三,即离家赴异乡为学徒,及壮母病,医疗无效。曾割股,无以起沉疴,母殁。痛哭之余,发愤立志学医,以保身救人。其舅父邹明辉业眼科,即于工作之余事以师礼,每晚背诵医书,刻苦钻研,数易寒暑,对眼科知识颇有所得。乃始为同里有眼病者治矣。当年,有潘四海者,失明二十余年,经用滚障眼药治疗,半月复明。经潘四处宣扬,求治者益众。于是放弃商务,正式悬壶甬上。对贫病免费义诊,甚至资助给药。又将医金所得,创办蒙养贫民义务学校,对待苦难儿童,怜恤尤深,以遂生平治病救人之愿。并经常向宁波内科名医范文虎、洪醉樵等请教。早岁,因感用眼科方法无法解决眼科重症,乃发愤从内科下手。于诊余攻读医经。博览众书,对伤寒金匮尤为深究。云该书虽治伤寒杂病,但其立法处方可为后学准绳;对汉以下各派学术,也尽求博采,撷取精华,而用于眼科,每获奇效。
姚和清精于内治,在学术上强调整体观念,认为:眼具阴阳,眼由脏精气腾结而成,眼内各组织皆与内脏相应,因而其所表现之生理功能与病理变化,直接或间接反应出内脏情况,奠定了眼与内脏整体统一的观点。鉴于此,对待眼病必须视为整体的局部病变,绝不可仅认为是眼本身变化。由于眼病形成,全系阴阳失调,脏偏性,所以治病必须掌握“治病求本”则。掌握整体观念,进行辩证论治。以纠正偏胜。调和阴阳。
姚和清在临床诊疗上,重视乙癸同源,认为肝开窍于目而主于肾,肝肾对眼之生理病理关系深巨,很多眼病发生主要因在于:肝肾精血二亏。阴不上承,阴虚生内热。虚火上炎,真阴不足龙雷之火上游。以及水不木,肝阳偏元。化风、化火等几方面,因而治疗用药必须掌握乙癸同源理论,根据不同病情而妥善掌握。
姚和清治病善用成方,以为成方为古人通过实践所获得之经验,如能善于运用,斟酌加减,可以事半功倍。所用方药,多宗内科,尝谓:眼病系整体疾病,治病必求其本,如果病因相同,则内科方可治眼病,眼病方亦可治内科疾病。用方则各家学术兼收并蓄,毫无偏见,对仲景方特别推崇,伤寒温病,虽与眼科无及,但也可借用其方以治眼病。认为眼具阴阳水火,而伤寒温病之发生,亦系阴阳水火偏胜,所异者,所犯病变部位不同,出现症状不同而已。同时亦重视古人治疗眼病经验,甚至单方、验方等等,无不笔录,供临床参考。生前曾发表过眼科论著九篇,并由其子女整理出版《眼科证治经验》一书。子女二人承其业,沪上有盛誉。
姚和清的主要业绩
姚氏认为眼睛与脏腑息息相关,阴阳失调,脏腑偏胜,旁及自然界的变化,人事的变迁,外来影响等均为眼病之因。故临诊强调整体观,辨证论治,内外结合,表里兼施,每多奇效。姚氏兼善针拨白内障,一针复明者不可数计。所撰《针术治疗白内障初步小结》发表于《中医杂志》 ,并转载于第一版《中医学概论》内,引起眼科界重视,予以推广。还先后发表《中医对原发性青光眼的认识与治疗》、《球后视神经炎及其萎缩的认识与处理》、《中药治疗麻痹性斜视病例报告》、《中医对角膜软化症的治疗》、《沙眼简易疗法》等十数篇论文,其学术经验曾在《近代中医流派经验选集》、《海上医林(中医专辑)》介绍。由其子整理的《眼科证治经验》专著,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于1978年出版。
强调整体观念
大量医案提示,姚氏治病,始终掌握了整体观念与辨证论治的中医特色。认为眼具阴阳,眼由脏腑精气腾结而成,眼内各组织皆与内脏相应,因而其所表现的生理功能与病理变化,能直接或间接地反映出内脏的情况,鉴于此,对待眼病,必须视作为整体的局部病变,决不可单认为是眼本身的变化,眼病形成,全系阴阳失调,脏腑偏胜,如果能正确掌握治病求本原则,掌握整体观念,进行辨证论治,以纠正偏胜,调和阴阳,沉疴亦能挽回。姚氏曾说:眼科五轮学说是提示眼与整体之联系,在很多情况下,能解释眼的生理病理现象,对治疗亦具一定指导作用。但古人用于临床,很多是过分偏重局部体征,过分强调五脏主病,对因脏腑偏胜同时引起的其他证候,绝少考虑,所以对眼病不问症状如何,皆臆断其由脏受病,至于眼病各个症状之相互联系,更缺乏整体认识,从而产生一证一方的片面治疗观点,这是与整体观念相违背的。因此,姚氏强调:对待眼病必须全面看问题,要把眼病各个症状及整体所出现的表现结合起来,看其相互关系,从中分别主次,找寻阴阳偏胜与五行生克规律,然后议定方药,才真正符合辨证论治法则。
在强调整体观念的前提下,姚氏相当重视探求病因病机,因为这是治病求本的一个主要方面。病因可从眼局部与整体所表现的各种征象探求,但有时全身症状不明显,则需要详细分析病史,找寻旁证对天地间自然界的骤然变化,人事的变迁,以及突然发生的体征,更加予以注意。然后应用阴阳五行藏象经络与五轮学说等作深入细微分析,达到治病求本的目的。同时,姚氏亦曾提起:治病贵在应变。认为原则必须掌握,但亦有一定灵活性,需要随机应变,辨证论治。因为眼病病因复杂,症状出现,可随各个阶段有所不同,特别当情志波动、饮食失节、起居违和、天时变化、妇女胎产经带,以及用药不当时,皆可对眼部病变有所影响,所以治疗用药必须注意病证转变,从转变中看其阴阳进退,邪正消长。姚氏多次告诫说:为医者必须行方智圆、胆大心细。所谓智圆,就是医者必须注意病人的各个方面。譬如禀赋厚薄、年岁老小、身形肥瘦、性情缓急、境遇贵贱、病情新久,以及天时风俗、生活习惯等等,要知常知变,能神能明,要因人因时因地制宜,才合乎医道。
重视乙癸同源
肝开窍于目而主于肾,肝肾对眼的生理病理关系深巨。由于肝肾彼此间关系密切,并因乙木属肝,癸水属肾,所以古有乙癸同源之称。姚氏对这个理论相当重视,而且广泛应用于临床,取得一定疗效。姚氏说:肝肾之相互关系,主要表现在母子相生,而目为肝之外候,肝取木,肾取水,水能生木属肝,母子相合,则肝肾之气充沛,目受其荫,故而放明。如果母子不合,则无论是子盗母气,或者母令子虚,皆能使肝肾之气不足,不足则精气无法上荣,目失所养,眼病随之而起。《经》曰:“肝受血能视。”“肝气通于目,肝和则能辨五色。”又云:“五藏六府之精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睛”而肾藏精,所以目虽为肝窍,而以肾为主,子母相生,肝肾同一治也。且肝肾同为相火所寄,相火内阴而外阳,其性主动,而具生命活动之能力,但易妄动,妄动则变为邪火而贼人身,及于眼。目之能视惟赖神光,神光源于命门,通于胆,亦火之用事。火衰则目昏,火炎则目焚,肝肾相火对眼之生理病理具有相当重要意义。
进一步分析眼内组织构造,则五轮中风轮属肝,水轮属肾,眼内神膏为胆中渗润精汗,升发于上,积而成者。神水为先天真一之气所化,神光源于命门,通于胆。真血即肝中升运滋目注络之血,真气为目内经络往来生用之气,真精为先后天之气所化之精汁,起于肾,施于胆,而后及于瞳神也。目系与脑相连而厥阴肝脉系之,同时少阴肾脉附督上额交巅络脑,又与肝脉相合,说是肝肾对眼的各个组织的关系至为密切,所以当肝肾亏损,必然影响以上组织而发生疾病。
临床上因肝肾病变而引起的眼病,为数颇多,诸如青盲、内障、能近怯远、能远怯近、视惑、视歧以及外障等,在很多情况下,都可能与此有关。发生病变的主要因素,在于肝肾精血两亏、阴不上承;阴虚生内热、虚火上炎;真阴不足,龙雷之火上游,以及水不涵木、肝阳偏亢、化风、化火等几个方面。因而治疗用药必须按照不同病因而正确掌握,古人提出的“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益火之源,以消阴翳”,就是针对这方面的治疗原则,为眼科临床所常用。至于育阴潜阳、养肝熄风以及滋肾填精等法,亦可根据不同病情而选用。
善于博采众方
姚氏治疗眼病善用成方,认为成方为古人实践经验的总结,相当宝贵。如能善于运用,斟酌加减,可以事半功倍。所用方药,多宗内科。曾谓:“眼病系整体疾病,治病必求其本,必须辨证正确,病因分明。如果原因相同,则内科方可治眼病,眼科方亦可治内科病,何必有内眼之分”。用方则各家学术兼收并蓄,毫无偏见,对仲景方则特别推崇,善用经方。姚氏认为:“眼具阴阳水火,而伤寒温病之发生,亦系阴阳水火偏胜,所异者,所犯病变部位不同,出现症状不同而已。”姚氏十分重视古人治疗眼病的经验,无论哪一种疗法,以至单方、验方等等,无不笔录,供临床参考。姚氏认为很多眼病单靠内治不能完全解决问题,需要使用多种疗法,才有可能药到病除。因此,姚氏不独精于内治,亦善于外治、割治;非独精于眼科,亦通晓内科,对一般外科、针灸与气功等,都有独到心得。